第594章 陷害

  
  第594章 陷害
  
  要说喻子健的贪赃案,其祸根正是出在这位喻夫人身上。前些日子,喻夫人到一家知名的首饰店挑选首饰,无意中看上了一条精美绝伦的珍珠项链。整串珍珠,大小一致,颗颗饱满,光滑圆润,喻夫人很是喜欢。可惜这串珍珠项链是别人订制的,只展示,不外卖。就在喻夫人把玩着珍珠项链,爱不释手的时候,订制项链的人来了,是位年岁不大的青年。
  
  见到喻夫人看中了自己订制的项链,青年倒也豪爽大方,把这条项链转让给了喻夫人。喻夫人不敢白要人家的东西,非要给钱,最后那名青年拗不过她,便收了她一百两银子。
  
  可祸端恰恰是从这条珍珠项链引起的。当时那名青年说订制项链他只花费一百两银子,可实际上,这是一条价值八万两的珍珠项链,青年当初也正是花八万两从首饰店里订制的。
  
  更要命的是,在之后不久,那名青年还进入了帝国灵武学院,使得整件事突然变了性质。
  
  他为了进入帝国灵武学院,用一条价值八万两银子的珍珠项链贿赂喻夫人,喻夫人收下了,而喻子健也给那名青年开了方便,让他顺利进入了帝国灵武学院。
  
  八万两银子的贿赂,这可不是一笔小钱,后来太常府的官兵又的确在喻府搜出了这条项链,拿去鉴定,得出的结论差不多,就算不值八万两,但价值起码也在五六万两银子之上,另外,那家首饰店也确认,这条项链当初的确是客人用八万两的银子买走的。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
  
  人证物证俱在,可谓是铁证如山,纵然喻子健浑身是嘴,也解释不清楚了。
  
  至于喻子健和喻夫人的招供,那就完全是屈打成招了,进入太常府,就算没罪也能把人打成有罪,何况还是证据确凿呢。
  
  这就是整个案子的始末,喻夫人原原本本地讲上官秀讲述了一遍。她跪在地上,痛哭失声,说道:“上官大人是清官,请大人为我家老爷做主,为民妇做主啊!”
  
  上官秀看着泣不成声的喻夫人,暗暗摇头,正所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,如果不是她先起了贪念,用一百两银子去买价值八万两的珍珠项链,又怎会引出后面的祸端?
  
  他细细一琢磨,整个案子,那名订制项链的青年是关键。他问道:“李大人,那个行贿之人,现在何处?”
  
  “上官大人,王渠现已畏罪潜逃。”
  
  “王渠?”
  
  “就是行贿的那个灵武学院学生。”
  
  “哦。”整个案子,最关键的那个人找不到了,喻子健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,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,他们夫妇俩说不知道那条项链价值八万两,可是谁信啊,他们不是普通百姓,而是出身于官宦,一件首饰的价值,就算不能确定具体的价钱,但心里也能预估出个大概,只有一百两银子去买价值八万两的首饰,任谁来看,那都是在装傻充愣。
  
  太常府给喻子健夫妇定了罪,倒也不全是冤枉他二人,只不过陷害喻子健的幕后黑手也够狡诈的,挖下好大一个坑,就等着喻夫人往里面跳。
  
  “能查到王渠的下落吗?”
  
  李忠摇摇头,说道:“一点线索都没有,王渠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,下官以为,他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京城。”
  
  上官秀一笑,耸肩说道:“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,都还未可知呢。”王渠是个隐患,幕后的黑手又岂能留下这么一个尾巴,如果他所料不错,王渠早已经死了,至于葬在何处,已无从查找。
  
  李忠深深看了上官秀一眼,躬了躬身,什么话都没说。他是太常府的少卿,说的每句话都得有凭有证才行,即便他认同上官秀的说法,在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,他也不敢随声附和,妄下结论。
  
  上官秀问道:“喻子健夫妇最后的定罪是……”
  
  “死罪,按律当斩。”
  
  “可有回旋的余地?”
  
  “除非……除非陛下特赦。”
  
  上官秀不再多问,身形一转,向牢房外走去。看他走了,喻夫人双手抓着栅栏,连声哀嚎道:“冤枉,上官大人,冤枉啊……”
  
  走出大牢,上官秀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到皇宫走一趟。他与喻子健没有交情,他是死是活,与他无关,但是帝国灵武学院院卿这个官职,倒是令人垂涎三尺。
  
  在他正准备走出太常府的时候,秦宝山送了出来,他依旧是死板着一张脸,面无表情的模样,他拱手问道:“上官大人要走了?”
  
  “嗯。”上官秀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声。
  
  “昨晚之事,多谢上官大人出手相助。”说话之间,秦宝山深深施了一礼。上官秀一怔,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。秦宝山说道:“上官大人助韩大人脱险之事。”
  
  “你知道了?”上官秀有些惊讶。
  
  “是。”
  
  “看来,秦大人与韩大人交情不浅啊。”上官秀笑吟吟地看着他,目光深邃地说道。秦宝山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,语气毫无起伏地说道:“韩大人与下官,确实有些交情。”
  
  上官秀点点头,未在多问,迈步走出太常府,头也不回地向后挥挥手,说道:“秦大人留步,不必送了。”
  
  他能感觉得出来,韩烨和秦宝山的关系不简单,但那是人家的隐私,他不愿去探听,更没兴趣知道。
  
  看着上官秀离去的背影,秦宝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幽光。
  
  回到镇国公府,上官秀在书房里处理修罗堂的公务。这段时间,庆妍一直在贞郡陪着庆源,帮他张罗婚事,她不在家里,镇国公府也显得冷清了不少。
  
  下午时,赵晨走进书房,手里捧着一只小木盒,轻轻放到桌案上。
  
  上官秀抬起头来,先是看眼赵晨,又瞧瞧桌上的木盒,边打开盒盖,边问道:“修补好了?”
  
  “是的,秀哥。”赵晨咧嘴笑道:“属下几乎是翻遍了整座上京城,总算是找到一位隐居的老工匠,把酒杯修补上了。”
  
  在木盒内,放着一只精美的酒杯,在酒杯的底部,盖有皇宫御用的印章。从外面看,看不出来酒杯的异样,如果细看杯子的内部,在白瓷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淡淡的裂纹。
  
  这只酒杯,正是上官秀昨晚捏碎的那一只,他还问过唐凌,碎物岂能复原?没想到,现在它真的复原了,只不过多出一道裂纹而已。
  
  上官秀把玩着酒杯,过了半晌,他轻轻叹口气,把杯子放入木盒之内,盖好盖子,装入抽屉当中,扬头说道:“辛苦了,去休息吧。”
  
  “是!秀哥!”赵晨答应一声,转身离去。
  
  翌日。
  
  多日没有上朝的上官秀终于出现在朝堂上。他的出现,让蔡霄、宋晟、邱毅等大臣颇感意外,紫衣翎、聂震、江豹、齐飞等人更加吃惊。
  
  他们这些修罗堂的核心人员对上官秀的为人最了解,他向来说一不二,在回京当日的宴席上,他当众表态,以后不会再参加朝政,可今日,他竟然来了。
  
  看到上官秀,坐在龙椅上的唐凌不由自主地长松口气,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,在场的大臣们明显感觉到,今日朝堂上,沉闷又压抑的气氛锐减。
  
  接下来是大臣们的奏报,看得出来,今日唐凌的心情很不错,对于大臣的奏报,只简单询问几句,便一一应了。
  
  早朝进行的又快又顺利,很快已无大臣再提出奏报,唐凌说道:“诸位爱卿,有事早奏,无事退朝。”
  
  “陛下,微臣有旨启奏。”随着话音,秦宝山跨步出列,拱手施礼,说道:“陛下,喻子健收受贿赂、徇私舞弊一案,现已调查清楚,证据确凿,请陛下明示。”
  
  有女官走到秦宝山近前,将供书拿起,走回到龙书案旁,将供书放在上面。唐凌大致翻看几眼,把供词放下,嗯了一声,说道:“按律责罚就是。”
  
  “是!陛下!”秦宝山躬身施了一礼,退回本位。
  
  他刚回去,宋晟便迈步出列,拱手说道:“陛下,喻子健身为帝国灵武学院院卿,知法犯法,罪无可恕,但院卿之位不能无主,还请陛下择一良臣继任。”
  
  唐凌点了点头,问道:“宋爱卿可有合适之人选?”
  
  宋晟等的就是唐凌问这一句,闻言,他装模作样地想了想,正sè说道:“回禀陛下,微臣以为,内史府内政司少卿郭艺郭大人可胜任院卿之位。”
  
  他话音刚落,蔡霄跨步出列,拱手说道:“臣启陛下,军务府副使袁鹏袁大人更能胜任学院院卿一职。袁大人本是行伍出身,当年在军中能征惯战,军功赫赫,只因年事太高,才退居军务府,由袁大人出任院卿一职,再合适不过。”
  
  宋晟侧头瞥了蔡霄一眼,含笑说道:“蔡大人也说了,袁大人年事已高,身为帝国灵武学院的院卿,身负为大风培育良才将帅之责,日理万机,袁大人又怎能胜任?”
  
  蔡霄微微一笑,说道:“袁大人虽年事已高,但却老当益壮。帝国灵武学院培养的是将才、帅才,院卿理应由军中之良将担任,郭大人从未在军中任职,只是一文官,又如何能担此重任呢?”
  
  帝国灵武学院的院卿,只不过区区正三品的官职,现在却让向来一个鼻孔出气的宋晟和蔡霄,这两位朝堂上的巨头据理力争起来,由此也能看出这个职位的重要性。
  
  唐凌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来扫去,最后,她目光一转,看向韩烨,以眼神询问韩烨的意思。韩烨并未说话,只是默默向上官秀那边瞥了一眼,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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