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秀接话道:“神池之事,当然要由圣女来决断,不过,五名大长老,现已去其二,如果再走掉两人,便只剩一人,那么,圣女由谁保护,神池又由谁来保护,”
说到这里,上官秀瞥了一眼黄尊和古灵儿,说到:“以为揪出了内奸,就天下太平了吗,别说还未捉到张崇,即便是捉到了,谁又敢保证神池没有他的同党,内有统域心腹之患,外有玄灵宫大敌当前,难道接下来就只靠魏长老一人来独撑大局吗,做人也不能如此自私,既然要走,那么就把修为给我,以后,神池的一切都与你等无关,神池我来保护,圣女也由我来护佑,”
他的这番话,让圣女和魏爵心头一暖,黄尊和古灵儿则是面红耳赤,过了片刻,圣女问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,黄长老和古长老现在还不宜离开神池,”
“至少在还未选出另外四名大长老之前,黄长老和古长老暂时不宜离开,”
说到这里,他眼珠转了转,目光再次落到黄尊和古灵儿身上,说到:“站在神池的立场上,两位长老再待在一起,已不合时宜,那么,就一人留下,另一人跟我走,”
黄尊皱着眉头问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上官秀道:“张崇不会善罢甘休,如果他没有机会对圣女下手,接下来势必会调转矛头,”
圣女身子一震,问道:“殿下认为,张崇会去挟持皇帝,”
“不无可能,”上官秀说道:“在未捉到张崇之前,需要有一位大长老贴身保护陛下,以防不测,黄长老终究不太方便,也只能烦劳古长老随我走了,”
仔细想了想,觉得上官秀所言也有些道理,圣女看向古灵儿,问道:“古长老……”
古灵儿正sè说道:“圣女,我愿意入宫保护陛下,”
圣女点点头,说道:“如此也好,”
她现在看到黄尊和古灵儿,都感觉脸颊发热,很是尴尬,在她心目当中,他二人都是德高望重、跳出世俗的大长老,谁能想到,背地里竟然偷偷摸摸地做着苟且之事,
她暗暗摇头,转身走到圣神的神像前,慢慢跪了下来,
见到圣女的举动,黄尊和古灵儿更感羞愧,以他二人的行径,就算是站在神庙里,都是对圣神的亵渎,
两人双双向圣女叩首,低声说道:“圣女保重,”说完,两人站起身形,快步走了出去,
魏爵随即也向圣女告辞,等三位大长老都离开,神庙中的女官和侍女们开始修缮被破坏的大门,上官秀和圣女走进神庙后庭的花园,
圣女坐在石凳上,仰望夜空,喃喃说道:“今晚,神池发生了太多的事,”
上官秀轻轻按住她的肩膀,说道:“放心,不管放生了多少事,始终都会有一人,能坚定不移的站在你的身旁,”
就像你于我,不管面临多大的困难,多强的敌人,我始终知道,在神池,还有个姑娘,是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的,
圣女收回目光,缓缓转头,看向上官秀,心头发热,眼圈有些微红,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”
神池不是个会发生很多事情的地方,圣女在神池,不会经历太多的风雨,反而更像被众人细心呵护的温室小花,
现在一下子面临如此多的变故,五名大长老,最后竟然只剩下魏爵一人,圣女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,突然有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和无力感,
上官秀放在她的肩头手掌微微用力捏了一下,含笑说道:“人这一生,总是要经历些风浪,起起落落,若事事顺遂,毫无起伏,人生也变得索然无趣,咱们难得到人世走这一朝,岂不太过可惜,”
圣女心里刚刚生出的悲凉之感,被他的话说得荡然无存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她说道:“我突然发现,你还是挺乐观的人,”
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,若自己再不乐观点,那就要从头苦到尾了,”
上官秀在圣女身边坐了下来,说道:“当务之急,先灭内忧,再平外患,神池千百年,屹立不倒,再强的外患,也压不垮神池,只有内部的蛀虫,能把神池掏空,神池当中,不乏隐世之高人,从他们当中,尽快定下四名大长老的人选,如果他们不肯接受,你便以圣女之名,强行授权,由不得他们推辞,”
说到这里,上官秀双目晶亮,笑吟吟地说道:“神池根基,深不见底,可用之人,不计其数,圣女现在不是无人可用,无靠可依,恰恰相反,神池数十万子弟,数之不尽的隐世高人,都是你的依仗,”
话是开心锁,等上官秀说完,圣女的脸上也露出笑容,斗志似乎也在她的内心深处再次燃烧起来,她握住上官秀的手,柔声说道:“阿秀,谢谢你,”
“你我之间,又何言谢字,”上官秀不以为然地耸耸肩,当初圣女为了保护他,不惜亲自陪他去往宁南,以身涉险,这份恩情,上官秀会牢牢记在心里一辈子,
不管神池面临多大的困难,上官秀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圣女的身边,与她一并承担,
当他离开神庙的时候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,他刚走到神庙的山脚下,便看了等在那里的古灵儿,他走上前去,拱手说道:“烦劳古长老在此久等,”
古灵儿只微微点下头,目光幽深地看眼上官秀,什么话都没说,
上官秀一笑,说道:“我们走吧,”
一路上,古灵儿始终都是沉默无语,上官秀心知肚明,在自己这个知情人面前,她肯定感觉难为情,抬不起头来的,抵达上京之后,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慢速度,
现在进进出出上京的行人已经很多,如果两人再保持原速,近乎于贴地飞行,太过骇世惊俗,
两人顺着人潮,往城内走去,上官秀开口问道:“古长老要不要先吃早饭,”
古灵儿摇头,看眼上官秀,嘴角动了动,欲言又止,
上官秀打量她一番,说道:“古长老若是以大长老的身份长住皇宫,难免会震惊朝堂,导致人心动荡,所以,古长老只能以新晋女官的身份入宫,不知古长老……”
“可以,”这是两人重新见面后,古灵儿说的第一句话,
上官秀说道:“我先带古长老去换身行头,然后我们再入宫,”
古灵儿点点头,又看眼上官秀,低声说道:“殿下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,”
上官秀不解地看着她,问道:“什么话,”稍顿,他又道:“皇宫里的规矩虽然繁杂,但古长老也不必一一遵守,只要做做样子,大致过得去即可,”
“我问的不是这个,”
“哦,”
“关于双修,”说到这里,古灵儿脸颊有些绯红,
上官秀乐了,说道:“就我个人的立场来说,并不觉得双修是龌蹉见不得光的事,如果有机会,我还需向古长老多多请教,”
说完话,见自己身边突然没人了,上官秀回头一瞧,发现古灵儿站在原地没动,正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,
他愣了愣,接着哈哈大笑起来,走上前去,说道:“古长老不要误会,我可没打算与古长老双修,只是想向古长老请教双修的秘籍与心得,”
古灵儿闻言,脸sè更红,再未说话,跟着上官秀默默往前走去,
她的想偏,在旁人看来或许很好笑,毕竟两年的年纪相差太大,古灵儿已有七十开外,上官秀才二十来岁,做他的祖母都绰绰有余,
但对于顶级的修灵者来说,年纪已经不是男女之间的界限,只要修为足够精湛,哪怕年过百岁,外表模样还和年轻人一样,若是修到大成,跳出五行,年纪更是可以忽略不计,
上官秀带着古灵儿,走进一家成衣店,顾家旗下的百丰布庄,
店里的伙计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,快速地打量上官秀和古灵儿一眼,古灵儿的穿着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,青sè的素衣、素鞋,洗的发白,一看便知是有些年头了,
上官秀的穿着也不华丽,但若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,衣服的质地极佳,是由最顶级的玉锦制成,玉锦是风国最著名的锦缎之一,制作的工序复杂,又是一脉单传,每年的产量极少,哪怕一块由玉锦制成的手帕都价值连城,何况是制成成衣,
伙计只看一眼便知是大客户上门了,围前围后的热情招待,“客观,里面请、里面请,外面的这些衣服,肯定入不了客观的眼,小店内室的服饰,都是精品,”
上官秀迈步走进内室,内室摆放的服饰的确比外面摆放的那些要华丽得多,做工也要精美细致的多,上官秀大致扫了一眼,抬手指向一套霓裳羽衣,说道:“这一套,”
“客观好眼力,这套霓裳羽衣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,边角的这些金线,都是以顾家秘传的手法一点点织上去的,还有这些珍珠,皆产自东海,颗颗饱满……”
伙计一边取下衣裙,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,
所谓的霓裳羽衣,上面是轻纱的羽衣,下面是彩sè的长裙,穿在女子身上,婷婷袅袅,飘飘欲仙,很符合古灵儿的气质,
“穿上试试,”
古灵儿看眼店伙计捧过来的衣裙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她看向上官秀,问道:“你就让我穿这个,”
“我觉得,你穿上会很适合,”
店伙计连忙接话道:“没错、没错,夫人国sè天香,与这套霓裳羽衣简直太般配了,”
古灵儿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岁的年纪,而且容貌过人,气质出众,与上官秀站在一起,倒也没有违和感,
见上官秀已坐到一旁去喝茶了,古灵儿不在多言,接过衣裙,去到里间换衣,
足足等了有一盏茶的时间,古灵儿才算换好衣服,从里间走出来,上官秀抬头一瞧,嘴角扬起,他就说嘛,古灵儿很适合这套霓裳羽衣,
外面是淡粉着的薄纱,里面是红sè的内衬,下面是粉sè的长裙,勾勒出古灵儿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,薄纱加身,更是多了几分朦胧之美,里面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,引人遐想,
上官秀心中恶趣味地暗暗发笑,现在任谁来看,眼前的这个成熟丰韵、美艳绝伦的少妇都不会想到她会是神池的大长老,哪怕是黄尊来了,估计也未必能把她认出来,fRDo
他放下茶杯,挺身站起,笑赞道:“甚好,”
古灵儿从小到大,都没穿过这样的衣服,站在那里,显得即窘迫又手足无措,
店伙计在旁都看傻了眼,这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,刚才看起来还土里土气的少妇,这一转眼的工夫,就变成了仙女下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