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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良想了想,说道:“怀县令可不是寻常的县令,河内属司隶,怀县又是河内的郡治所在,怀县令的任命,连河内太守都决定不了,需要通过司隶校尉,向陛下上疏。”
刘顺满脸堆笑地说道:“所以才需要族父你向陛下举荐嘛!”
李子春接话道:“赵王,子春在怀县也有几处产业,倘若怀县令能是自己人,那实在再好不过了。”
刘顺和李子春对视了一眼,然后一同看向刘良。
刘良颇感为难地说道:“司隶校尉鲍永,那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,即便我向陛下举荐了方翟,恐怕陛下也得询问鲍永的意见,鲍永可未必会帮我说话啊!”
刘顺不太清楚朝廷的情况,也不太了解朝廷的官员。
他冷哼一声,不以为然地说道:“区区一个外臣,在陛下心中的分量,还能重得过族父?”
刘良摆了摆手,说道:“尚书令侯霸、司隶校尉鲍永,还有最近新晋升的御史中丞李由,现在他们三人可都是陛下眼前的红人,位不高,但权很重,陛下对他们三人也颇为信任。”
李子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说道:“涉及到鲍永,事情的确有些难办。”
西汉时期,司隶校尉的俸禄是两千石,刘秀执政后,司隶校尉的俸禄降为比两千石。
两汉时期,没有品级,判断一个官职的大小,主要就是看俸禄。
刘秀调低了司隶校尉的俸禄,等于是把司隶校尉这个官职降低了,但实际上,司隶校尉的职权却扩大了许多。
司隶校尉系统,其实就如同一支直接向刘秀效忠、直接听从刘秀指挥的秘密警察机构。
它的职权范围,不局限于司隶地区,也可以在司隶之外行使职权,秘密调查各级的地方官员。
司隶校尉系统,一把手自然是司隶校尉本人,下面设有从事、假佐等官员,除此之外,还有一千多名中都官徒隶,这些人都是直接归司隶校尉指挥的武装力量。
用现代点的话讲,这些人就是便衣、密探。
鲍永做了司隶校尉后,启用鲍恢为都官从事。
鲍恢和鲍永虽然都姓鲍,但并不是亲戚,不过这两人的性格非常相似,都属铁面无私、六亲不认的那种人。
司隶校尉鲍永、都官从事鲍恢,这两位便是刘秀执政时期著名的‘二鲍’。
李子春沉吟了一会,喃喃说道:“怀县令之事,要想绕过二鲍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听闻这话,刘良、刘顺眼睛同是一亮,一起看向李子春。
李子春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子春听说,前段时间,东征军的庞萌将军令人从沛郡送回京城不少的金银珠宝和美女。”
刘良想了想,点点头,说道:“是有这么回事!”
李子春说道:“那些美女,陛下也都收下了,就养在皇宫里。”
“嗯。”
这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,刘良当然都知道。
“由此可见,”李子春一笑,说道:“陛下也不是不喜美人的嘛!前段时间,有一支舞姬来到洛阳,其中的女子,个个都是如花似玉,美若天仙,且舞技出众,据说在整个洛阳城,都无人能出其左右,倘若赵王从这支舞姬中挑选几个姑娘,送于陛下,想来,定能讨得陛下的欢心。”
刘良心中一动,脸上浮现出笑容,说道:“还有此事?”
李子春说道:“这支舞姬也是刚刚到洛阳不久,名气还不大,赵王若感兴趣,可以去看一看。”
刘良没有迟疑,点点头,说道:“今晚,我们便去瞧瞧!”
李子春说的这支舞姬,的确是刚到洛阳不久,在洛阳还没有固定的场所,一直住在画舫上。
平日里,画舫就游走在洛水。
当晚,李子春带着刘良、刘顺,便装去到画舫。
这艘画舫,甲板上有两层,甲板下还有一层,上下三层,又大又豪华。
画舫的老鸨,是个三十多岁,浓妆艳抹的女人。
老鸨显然是认识李子春的,见到李子春来了,热情地迎上前来,李爷长李爷短的,把李子春敬为上宾。
画舫甲板下的一层,要么是下人的住处,要么是杂物间、储物室,不对外开放。
甲板上的两层,都是营业场所。
第一层是给普通客人准备的,女子的姿sè虽然美艳,但也没到令人咋舌的地步。
第二层则是给贵宾准备的,这里的女子,当真是个顶个的绝sè,而且大多是卖艺不卖身。
老鸨把刘良、刘顺、李子春直接领到二层,看着周围百花争艳般的女人们,刘良和刘顺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。
来到一座雅间,众人纷纷落座,李子春对老鸨说道:“花姐,这两位都是我的贵客,把你们这里最漂亮最善舞的姑娘都找来。”
说着话,他从钱袋里抓出几颗金豆子,拍在老鸨的手中。
老鸨乐得嘴巴合不拢,连忙让小厮去请姑娘过来。
时间不长,五名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刘良和刘顺举目一瞧,眼睛发直,久久未能收回目光。
这五名女子,看起来都有十六、七岁的样子,皮肤雪白,身材匀称,纤纤细腰,不盈一握。
尤其是正中间的那位姑娘,秀雅绝俗,美轮美奂,不仅有沉鱼落雁、闭月羞花的姿颜,更难能可贵的是,浑身上下还透出一股子灵气。
在烛光的映射下,肌肤晶莹如玉,粉颊好似新月生晕,美目流盼,勾魂摄魄。
刘良和刘顺并不是好sè之徒,但看到这名女子,一时间也不由得愣了神。
李子春瞄了他二人一眼,脸上的笑容加深几分,向老鸨一挥手,示意她退下。
等老鸨走后,李子春连咳了好几声,才算让刘良和刘顺回神。
他笑问道:“刘公、刘公子,以为她们如何?”
刘良抚掌而笑,连声赞道:“好!确是世间绝sè!”
刘顺也是大点其头,表示刘良说得没错。
在他二人看来,这名女子,就算美貌比不上yīn丽华,但也相去不远了。
李子春小声问道:“那位可会中意?”
刘良和刘顺对视一眼,这个他俩还真不敢打包票。
刘顺低声说道:“族父,小侄以为,可以一试!”
“嗯!”
刘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见状,李子春一笑,扬头问道:“你们都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小女子兰卿!”
“小女子兰溪!”
“小女子柳青!”
“小女子若烟!”
四名姑娘都报上了名字,刘顺看向中间那位精美绝伦的姑娘,笑问道:“不知小姐芳名?”
那名女子轻声说道:“小女子洛幽。”
洛幽!刘顺在心里念叨了两遍,抚掌说道:“好名字!好一个洛幽!”
李子春看看刘良和刘顺,而后把包厢的房门打开,召唤道:“花姐。”
他话音刚落,老鸨便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,笑问道:“李爷有何事?”
李子春抬手指了指洛幽几人,说道:“这五个姑娘,我都要了,你开个价吧!”
老鸨先是一怔,而后笑吟吟地说道:“看李爷这话说的!李爷也不是第一次来了,自然懂得我们这里的规矩,这二楼的姑娘,都是卖艺不卖身的……”她话没说完,李子春打断道:“是花姐误会我的意思了,我是要帮她们赎身,你开个价!”
“这……”老鸨愣住,支支吾吾地没说出话来。
“一百金。”
老鸨连连摆手,说道:“李爷,这几位姑娘可都是我们这里的宝贝,尤其是洛幽,更是我们这的花魁,是不卖的!”
“两百金!”
“李爷,我们真的不卖!”
“五百金!”
李子春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花姐,适可而止,见好就收吧!五个姑娘,五百金,是我能开出的最大价码了,如果花姐还不知足,只怕,最后一钱都拿不到,这画舫,也未必能开得下去!”
“李爷,你这不是难为小的吗……”“事情就这么定了,明日,我让人把金子送过来,人,你也要给我完完好好的留着,倘若出了差池,你的画舫毁不毁是小,脑袋能不能保得住才是大!”
“李爷,这真的不行……”见老鸨一个劲的推三阻四,不愿意卖这五个姑娘,刘良有些恼火,从怀中掏出了赵王府的玉牌,直接往桌上一拍,问道:“这个分量,够不够大?”
看到赵王府的牌子,老鸨的脸sè一下子变得煞白,身子一哆嗦,连忙屈膝跪地。
洛幽等五位女子也都纷纷跪地,向前叩首。
老鸨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不知……不知是赵王大驾光临,奴婢有眼不识泰山,请……请赵王恕罪!”
别看刘良在朝廷里没有什么实权,但身份摆在那里呢,毕竟是王,要弄死个开青楼的老鸨,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,就是一句话的事。
“李先生的话,你都记清楚了吧,明日,本王会亲自来接人,出现任何差池,本王拿你是问!”
说完话,刘良一甩袍袖,迈步走了出去。
刘顺紧随其后,临走之前,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望。
李子春来到老鸨身边,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道:“花姐,赵王能看上你们这的姑娘,是你们的福气,抓住这个机会,以后有赵王的庇护,你们可是财源广进,话说回来,若是得罪了赵王,你觉得自己还能好得了吗?”
老鸨身子一震,连忙说道:“我……我不要钱了,这……这五个姑娘,李爷现在领走就是!”
“那可不行!明日,我和赵王会再来一趟,五百金,我一分也不会少给。”
李子春财大气粗,并不会在乎这区区五百金,他只有花了钱,刘良才能记得他的好。
离开了画舫,在回去的路上,刘顺忍不住感叹道:“洛幽姑娘当真是艳冠群芳啊!”
说话时,他还露出惋惜之sè。
刘良白了他一眼,笑骂道:“看你那点出息!你这个南阳太守,又有什么样的绝sè女子没见过?”
刘顺苦笑,说道:“像洛幽姑娘这么漂亮的女子,小侄以前还真没见过!”
当然了,yīn丽华除外,那也不是他能肖想的对象。
李子春问道:“赵王,陛下能看上这个洛幽姑娘吗?”
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即便是刘秀也不例外,以前yīn丽华不在刘秀身边的时候,刘秀还在书房里摆了不少的美女图,被下面的大臣训斥了,刘秀才把那些美女图收起来。
所以说,刘秀也是喜欢美女的,但是这个洛幽能不能讨得刘秀的欢心,刘良还真不好说。
他苦笑道:“或许会,或许不会,谁知道呢!”
李子春说道:“倘若陛下能中意这个洛幽,那么,方翟迁任怀县令之事,可就板上钉钉了。”
刘顺向李子春拱手说道:“这次为了方翟之事,可是让李兄破费了!”
那可是五百金啊,不是个小数目。
李子春不以为然地哈哈一笑,豪爽道:“能结交成武侯、方都尉这样的朋友,五百金又算得了什么?
何况,方都尉若真能迁任怀县令,子春拜托方都尉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!”
刘良正sè说道:“如果方翟真能调任怀县令,自然不会忘记子春的出力,以后子春有什么事,尽管找他就是!”
“对、对、对!”
刘顺连连点头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