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狭窄,上官元让挡在路中,桓骑兵很难从他身边顺利通过,往往战马过去了,马上的骑士却被他的三尖两刃刀砍落马下。
这可真应了‘一骑当关,万骑莫开’那句话。
有上官元让顶在前面,车辆后的风军压力大减,反而无所事事,只能瞪大眼睛看上官元让在前面疯狂地劈砍敌军。
上万的骑兵,被上官元让一人顶住,山路的狭窄固然是一方面原因,但他的武力也确实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。
曹侯和李奢本还打算利用骑兵的攻击力冲垮风军,结果看到无人能敌的上官元让,两人都是心凉半截。曹侯忍不住问身边的众人道:“那敌将是谁?怎么如此厉害?”
他没见过上官元让,其他人也没见过,倒是李奢突然倒吸口凉气,惊道:“此人使的是三尖两刃刀,修为又深不可测,技能霸道无比,该不会是风国的第一猛将上官元让吧?”
此言一出,周围众人脸色顿变,包括曹侯在内。风国向来尚武,而能在风国取得第一猛将的称号,其人的武力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曹侯先是暗惊,而后又是一喜,上官元让的名头固然吓人,但这不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吗?若是自己能砍下上官元让的脑袋,别说自己能一举成名,就连整个桓国都能在川、贞二国面前挺直腰板,也会被其它列国刮目相看。
他眼珠转了转,随即叫来一名传令兵,令他赶快返回己方的步兵队伍,传令全军,全行军,以最快的度赶过来,接着,他又下达命令,让己方的骑兵不要再一窝蜂的向前冲,而是以十骑小队为单位,一小队接着一小队的上,用这种类似车轮战的战术来消磨上官元让,同时也使对方的灵武技能无法挥出最大伤害,充其量也就只能杀伤己方十骑。
曹侯还是有些用兵之道的,很懂得随机应变,山路狭窄,无法对上官元让形成合围的包夹之势,改用小队骑兵与之交战,即能消磨对方的灵气,又能最大限度的耗费对方的体力。
桓军改变战术,不再盲目的向前冲杀,而是改以十骑的小队为单位,一波接着一波的展开车轮战。
这种战术还真是出乎上官元让的预料,如果对方一窝蜂的冲上来,他一个技能释放出去,就能杀伤一大片敌军,可是对方十人十人的上,若是再释放技能,太浪费灵气,而要是一各个的去劈砍敌兵,又太耗费体力,一时间,上官元让也想不出太好的应对之策,不过战场之上又哪有多余的时间考虑,他只能硬着头皮与迎面杀来的敌军展开一刀一枪的白刃战。
十名桓骑兵,在上官元让面前根本不堪一击,当他一刀砍出时,即使对方用武器格挡,但普通的兵器又怎能挡得住锋利无比的灵兵?三尖两刃刀轻而易举的便将对方连人带兵器一并斩成两截。
不过对方的兵力太多,战死一小队,立刻又填补上一小队,好象无穷无尽,砍之不尽、杀之不绝似的。
战斗在持续,桓骑兵越死越多,而上官元让也渐渐开始气喘,额头、鬓角渗出虚汗。
正在他进退两难之时,突然听闻后方有人大喊道:“元让将军退!”
上官元让心中一动,猛然力,连续释放出三道灵波,将面前的敌骑纷纷扫落马下,不等对方的下一小队骑兵冲过来,他已先拨转马头,跑回本阵,跳过车辆后,对后面的士卒们说道:“放箭压制敌军!”
众风兵们赶快把许久没放的箭又重新端起来,对准敌军所在的方向,乱箭齐射。这时候,一名地网的探子跑到上官元让近前,急声说道:“上将军,刚刚得到的消息,桓军的大队人马已距离我方不足两里,兵力接近十万!”
上官元让先是一愣,紧接着嘴角扬起,长嘘口气的乐了,自己未辱使命,总算把敌人的主力引出来了。他片刻也未犹豫,立刻传令,把所带的车辆统统横在路上,插在车上的火把全部拔掉,后队变前队,由天眼和地网的探子引路,全军向事先设计好的死谷方向撤。
风军的撤退可不是全军都撤,上官元让留下五百死士,亲自带着这五百人,抵挡桓军,尽可能的拖住敌军,为己方的撤退创造时间。
风军一撤,对面的曹侯和李奢等人也看到了,他们看不清楚风军,可能看清楚风军的火把在向后移动。
李奢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,惊叫道:“曹将军,敌军主力撤了!”
你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吗?曹侯冷冷白了李奢一眼,问身旁的偏将道:“我军主力怎么还没到?”
“将军,我军主力距离此地已不足两里,马上就到!”
“恩!”曹侯点点头,挥手说道:“传令下去,全军突击,荡平风军殿后的军队,无论如何也要追上敌军主力,拖住他们!”
“是!将军!”
曹侯再次改变战术,由小队进攻又改回全军进攻。
无数的桓骑兵纷纷出列,催马向前方直冲过去。
这时候上官元让没有再出战,与五百风兵躲在车辆后,借着车辆的阻隔,与来敌展开交锋。
只是一轮冲锋,桓骑兵就穿过风军射出的零星箭矢,杀到车辆近前。
跑在最先面的一骑高高跃起,要跳过车辆,可他人还在半空中,上官元让抬手就是一刀,灵波由下而上的呼啸飞射,正中马腹,只听咔嚓一声,战马连同马上骑士齐齐被灵波切成两半,漫天的血水倾洒下来,溅了下面众风兵满头满身。
这仅仅是开始,越来越的桓骑兵冲到近前,纷纷跳过车辆,上官元让再厉害,能劈下一骑、两骑,却劈不下成百上千骑。时间并不长,桓骑兵就冲破了车辆,与风军展开近距离的交锋。
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太大,上官元让不敢恋战,立刻命令下面的风军退守到第二排车辆后。
不过交战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,第二排车辆又被敌方骑兵突破,上官元让等人只好再撤。
他们是一边撤,一边打,就这么打打停停,撤出一里多远,渐渐的,上官元让现敌军不再单单是骑兵,大批的步兵开始混入近来,他知道,必是桓军主力已到。
他不敢继续拖延下去,步兵可比骑兵灵活的多,无视车辆的阻挡,一旦桓军的主力杀上来,别说下面的兄弟跑不掉,自己想冲出去都费劲。
他当机立断,带着残存下来的两百多风军向回路奔逃。
上官元让带着人跑了,留下满地的车辆,曹侯一边令麾下追敌,一边令人接收风军所遗弃的种种物资。
风军留下的车辆太多,足有上千之众,而且每辆车都不是空的,要么装有粮草,要么装有盔甲、武器、帐篷等等,其遗弃的物资之多,已无法估量。
曹侯边看边点头,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笑容,骄兵必败,果然不假,只此一战,己方几乎把风军全军的辎重都缴获了,就算风军主力跑了,也会因为粮草、物资不足而退回风国,何况,敌军主力还未必能跑得掉呢!
一旁的李奢更是喜形于色,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,他当初给徐青献策,留下五万将士阻挡全军,结果全军覆没,这次他提出主动迎敌,结果风军不堪一击,己方大获全胜,也算是他将功补过了。
风军一击即溃,己方缴获风军物资无数的消息很快也传回到徐青那里,一开始徐青还有些不相信,等他率领五万桓军跟上来后,看到风军所遗弃的千余台车辆,冷冰冰的脸上总算是露出笑意。
这次风军终于是败了,如果风军不败,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回国去见大王。徐青又是兴奋又是激动,传令麾下将士全前进,汇合前军,务必追上风军主力,全歼风军。
这一下,十五万的桓军都使足了全力,拼命的追逐风军。
上官元让带着两百多风军一直留在最后,边打边撤,他不敢跑的太快与先行撤退的兄弟们汇合,毕竟己方才五千人,一旦让敌人*近,很容易看出破绽,只有拉开距离,让敌军始终看到己方队伍的尾巴,才能把敌军顺利吸引过去。
他的策略是没错,只是苦了与他在一起的这两百多风军,他们面对的是敌人骑兵的追杀,许多人是在奔跑中被敌人追上,刺中要害,扑倒在地,而后连爬起来继续战斗的机会都没有,蜂拥而上的骑兵瞬间将其踏成肉泥。
上官元让不时的勒住战马,调转回头,与追杀上来的骑兵展开恶战。危急时刻,他连续释放灵武技能,把追杀上来的骑兵一次次的杀退。
越跑,上官元让身边的人越少,打到后来,两百多风军只剩下十来个人,而且各个挂彩,一各个累的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。
趁着再次把桓骑兵杀退的空挡,上官元让环视身边众人,问道:“你们当中谁没有兄弟姐妹?”
十几名风军相互看看,没人应话。
上官元让又问道:“又有谁是没有妻儿的?”
这回有一名十**岁的风兵颤巍巍地抬下手。
上官元让下马,将战马的缰绳递给他,说道:“你骑马先走,其他兄弟,留下与我拒敌!”
那名青年士卒吓了一跳,哪敢去接缰绳,急声道:“将军,小人……小人怎能骑您的马……”
“战马对我无用,你尽管骑去,不要再罗嗦了!”上官元让把缰绳硬塞进他的手里,然后挥了挥胳膊,示意他赶快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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