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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三十五章
一个人或者一件事,往往能改变一场战争的格局。如果不是任放心存善意,就不可能找到熟悉上行山地形的药农,若是没有找到这个药农,战争的局势恐怕会完全不同。
现在川贞联军掌握到进入风国境内的捷径,胜利的天平也随之向川贞联军方面倾斜。
当天夜里,川贞两军将领齐聚中军帐,对下一步的进攻的进行磋商。
按照川军将领的意思,既然己方已可以进入风国境内,那么贞军搞的灭绝人姓的瘟疫战术也可以终止了。但以聂泽为首的贞军将领们坚决反对,现在他们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,让他们终止,他们哪肯同意?
聂泽指出,即使己方大军可以绕到霸关背后,切断风军的补给,并前后夹击霸关,但让瘟疫在霸关蔓延,还是能极大削弱风军的战斗力,使己方在进攻时受到的阻力大减。
在此事上,川军之所以反对,多是出于道德上的反对,最终见贞军态度强硬,人们便不再争辩,以默许的方式同意了贞军的瘟疫战术。
至于通过破风口进入风国境内多少兵力,川贞两边又起争端。
任放觉得己方与贞军各出兵五万为好,如果出兵太多,容易暴露,起不到出奇制胜的效果,而且霸关是南边城防坚固,北边则是毫无防范,有十万人足够。
聂泽想的和任放完全不同,他觉得破风口是天赐良机,如果只取霸关这一点太浪费了。他的意思是贞军出兵二十五万,川军出兵五万,两军以十万人去偷袭霸关,另外的二十万贞军则长驱直入,进入风国腹地,直取风都盐城。
他这个战术太大胆了,在敌国作战,无论哪个军队,讲究的都是稳扎稳打,步步为营,谁敢孤军深入啊?万一敌军组织起来进行反扑,孤军就会陷入绝境。
但聂泽有这个胆量,也有这个魄力,他更相信己方的军队有这样的实力。
从内心来讲,任放并不反对聂泽的战术,但他倒是很担心,怕二十万的贞军会困死在风地。
他说道:“聂将军,贵军二十万将士若是孤军深入,将没有后援,也没有后勤补给,如何能作战?”
聂泽仰面大笑,环视川军众将,傲气十足地说道:“我军打仗,一向不需要后勤,走到哪,就抢到哪,自给自足没有问题。即使碰上风军,也不足为惧,我军二十万将士,做正面交战的话,足可以横扫风国,荡平风军!”
他说完话,贞军众将们皆是连连点头,大嘴撇着,傲慢之情流于言表。
他这么讲,任放和川军众将们也无话可说。任放站起身形,转回身,看着高高挂起的风国地图,沉默无语。从霸关到盐城,距离可不近,要途经冲城、纺城、简城、封城、宛城等数座大城。只二十万的贞军,能行吗?
无论怎么想,任放都觉得太过于冒险了。
这时候,聂泽又说道:“任帅,兵贵神速,不能耽搁啊!据探报,现在风国境内的兵力几乎都集中于霸关,都城以及各郡各县的可用之兵所剩无几,我军一路猛进,可在风国在组织起足够数量的兵力之前***到盐城,只要攻破盐城,擒下天子,此战我军也就大获全胜了。”
任放担忧地说道:“可是,这么做……太过于凶险。”
“哎?我身为大贞的统帅都未怕,任帅又怕什么?难道任帅对我军的战力没有信心吗?”
任放苦笑着摆了摆手,说道:“我并无此意。”就是因为贞军的战力太凶狠、太可怕,大王才主动和贞国联盟的,但是你战力再强,终究才二十万人,又没有后援和后勤补给,在任放想来,如此去攻陷风都,是不可能做到的事。
见他还在犹豫,聂泽挥手道:“任帅不用再担心了,就按照我的主意办吧,我军的战力如何,我比任帅要了解得多!”
聂泽一再强调战力,一再要孤军深入,最后任放咬了咬牙,把心一横,点头同意了。
他明白,身为盟军,自己应该也必须得去相信自己的盟友,如果真能象聂泽说的那样,二十万的贞军可以长驱直入,攻陷风都盐城,那这场灭风之战就可以提前结束了。
任放问道:“聂将军,不知你要派何人率领这二十万将士?”
聂泽一笑,转头看向自己的部下们。
众贞将纷纷挺直胸膛,身子下意识的向前倾,看他们那副迫不及待的架势,似乎人人都想请缨出战。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,贞军将领不怕打硬丈,也不怕孤军作战,身边没有川军约束他们、拖累他们,他们反倒觉得更能放开手脚。
聂泽说道:“我派李呈将军为主将,荀枭和高俊二将为辅,任帅觉得如何啊?”
任放闻言,暗暗点头,脸上的神色缓和一些,含笑说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李呈是贞国大将,领中将军衔,论辈分,还是贞国君主李弘的叔辈,不过他的年纪并没有李弘大,是员骁勇善战的‘猛将’。只是他这个猛将并非是他自身有多厉害,而是他统兵以凶狠著称,而且为人好战,姓如烈火,曾经率领二万贞军与二十万入侵贞国的敌***队做正面交锋,李呈虽是不懂灵武的文将,却一马当先,率先杀进敌阵,使得贞军士气大振,两万将士大败二十万敌军,此战也让李呈一战成名。
而后,在与敌国的交战中,李呈屡立奇功,身为文将,他身上的伤疤却有百余处之多,可称之为文将中的异类,猛将中的猛将。
高俊是贞国名副其实的猛将,前文已交代后,他手中的飞龙惊雷钺曾在两军阵前连斩数名风将。至于荀枭,同是贞国赫赫有名的猛将,手使一把开天斧,纵横沙场,难逢对手。
李呈、荀枭、高俊这三位,都是作战勇猛凶狠之人,由他们三人率领二十万贞军,也注定了这支贞军骁勇善战,刚猛异常。
在以后的战争中,这支贞军进入风国境内,真如同狂风骤雨一般,人挡杀人,神挡杀神,无人能与之相匹敌,搅得风国大乱,也闹得人心惶惶,至到最后,他们也不是真正败在风人的手里。当然,这是后话。
任放对聂泽提出来的三人都早有耳闻,觉得由这三人统军,再适合不过了。
以任放和聂泽为首的两军统帅把接下来的战术敲定下来。
贞军出兵二十五万,川军出兵五万,通过破风口秘密潜入风国境内,十万将士绕到霸关的后侧,断其补给,截其退路,与霸关前方的大军联手攻城。而另外二十万的贞军则向风国境内深处进军,先取冲城,以冲城为跳板,向风都盐城进发。
如果风军没有察觉川贞联军的战术,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,以唐寅为首的风军核心很可能就全部战死在霸关了,但战争充满了变故和巧合,不到最后一刻,谁都不知道战争的结果会怎样。
接下来的几天,川贞联军和以前一样,不再主动出击,只是用抛石机打击霸关。
三曰后。
郭松主张又亲自主导的瘟疫战术开始实施。贞军士卒包的象粽子似的,用钩子把坑池里严重腐烂的尸体钩出来,再用事先准备好的带子将其包裹住,一具具的尸体都裹的和木乃伊一般,这才装上车子,特意绕过己方的军营,拉送到两军阵前。
川军士卒把抛石机的方位都已经摆好,索道拉开,贞军的搬尸队还未到,人们便吓得早早的跑回己方阵营里。等川军到了之后,人们把一具具的尸体固定在抛盘上,然后齐刷刷扭回头,等己方主帅下令。
聂泽胆子不小,亲自走到抛石机的附近,在距离十多米的地方停下脚步。尸体都已被包裹的密密实实,但那挡不住散发出来的恶臭,聂泽眉头紧锁,回手抽出汗巾,捂住自己的口鼻,然后随意地挥了下手。
贞军中的将领会意,高声喊道:“发射!”
呼!
随着喊叫声,贞军士卒一齐松开索道,抛石机重力的一边急速下沉,抛盘的一边飞速弹起,在一阵呼呼的闷响声中,数以百计的腐烂尸体腾飞到空中,向霸关城内坠落过去。
风军这边早对川贞联军抛石机的打击战术习以为常,人们躲在城墙后面,有说有笑,根本没挡回事。不过这一次落下来的不是石弹,而是腐烂成一滩臭肉的尸体。
嘭!
一群风军正在说话,忽然一声闷响,一具尸体摔落在他们的不远处。尸体都包裹着布条,但摔力太大,落地后,布条破损,黑黢黢的骨肉从里面露了出来。风军士卒从未见过这个,人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有些胆子大的士卒慢慢走上前去,先是用手中的武器挑了挑,看清楚后,齐齐变色,一各个气愤难当的回头叫道:“***,敌军抛进来的是尸体,这肯定是在羞辱我们不敢出战!”
“快快快,兄弟们都过来,把尸体搬走!”
“妈的,怎么这么臭啊……”
毫无防备的风军纷纷上前,七手八脚的拉扯尸体,许多人还围拢在四周看热闹,不时传出嬉笑声:“敌军是无计可施了,竟然把尸体扔近来。”
“我看是敌军的石头不够用了!”
“哈哈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