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集 第六百七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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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平原军在解了刘彰等人的被困之危后,并没有马上班师回朝,而是继续西进,向彼亚尔内陆进发。

    同时,萧慕青还传书回桓地,临时征调两万桓人的地方军,并令其多带些了解彼亚尔地形的向导。

    不了解地形,等于是闭着眼睛打仗,那是永远也打不赢对手的。

    十日后,桓地派来的援军与平原军汇合一处,顺带着把平原军的军备军资也补充完整。而后,萧慕青下令,不再缓慢进军,改为全军全速前进。

    平原军一路向前推进,仅仅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便连取布敦山、代力基、花湖三城,接下来,已直*彼亚尔的国都特格亚。

    此时平原军距特格亚还有二百五十余里,按照一般军团的行进速度,赶到特格亚还得需要三天的时间。

    彼亚尔方面紧急从各地抽调军队,欲在国都这里集结起有规模的大军,与平原军决一死战。

    可是令彼亚尔方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平原军竟然只有了一天的工夫就赶到了特格亚,当天色渐亮,城头守军向外观望时,平原军业已不可思议的兵临城下。

    日行二百五十里,而且还是军团行进,携带有大量的物资和粮草,这在许多人看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,但平原军却恰恰做到了,整支军团就好像从天上突然掉到特格亚城前似的。

    特格亚城准备不足,仓促迎战,可以说从战斗一开始就陷入到被动当中。

    眼看着平原军的攻势越来越猛,守军方面越来越难以抵御,彼亚尔国王帕维拉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,派出使者,向平原军递交降书顺表,并给萧慕青写了一封亲笔书信。

    大致意思就是劝说萧慕青别再打了,彼亚尔已经服了,以后绝不会再侵犯风国,并愿意向风国称臣,年年上贡。

    对于彼亚尔方面的降书顺表,萧慕青给予的回复就是三个字:不接受。当初挑起战端的是你,现在战事吃紧了,倒是不想再打了,战争哪是你想开始就开始,你想结束就结束的?

    萧慕青命令全军将士,继续全力攻城,无论如何也要在天黑之前拿下特格亚。

    现在特格亚城内的守军才区区两万来人,就算城池再坚固再易守难攻,也招架不住十万多人的风军强攻。

    帕维拉是第一个坐不住的,放弃国都,携带家眷、大臣以及亲兵卫队,由城西仓皇而逃。

    随着国王逃走,特格亚的守军败得也就更快了,战至下午申时,城东的城墙终于被平原军攻破。

    大批的风军从城外涌入城内,杀红了眼的风人比彼亚尔人更加凶残,也更加暴虐。

    入城之后,根本不管对方是军兵还是普通百姓,见人就杀,见财便抢,对那些搬运不走的大物件、建筑也不放过,统统放火焚烧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偌大的彼亚尔都城特格亚火光冲天,仿佛变成了一片火海,城内的大街小巷血流成河,满地的尸体和残肢断臂,其状和人间地狱一般。

    得知彼亚尔的国王由城西逃走的消息,以刘彰、白安、阎炎、许悠、熊谷为首的‘学生军’立刻追杀出城。他们倒也不是那么痛恨彼亚尔国王,而是在城内根本无法待下去。

    平原军杀人如麻、虐杀大量平民的场景让他们实在看下去,当然,他们也无法去阻止,这就是战争,这就是战争的残酷,当初彼亚尔军入侵青林郡时也是这么干的。

    帕维拉跑得太快,刘彰等人追出十余里地,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,由于有了上次冒进的教训,这回他们不敢再盲目的穷追下去,随即收兵返回。

    在平原军的肆虐之下,特格亚城被洗劫一空,城中数十万众的贵族、平民、奴隶大多被杀,葬身于火海之中,另有大量的妇女和孩子被平原军俘虏,作为战利品欲带回风国。

    把特格亚付之一炬后,萧慕青又听说彼亚尔国历代国君的陵寝就在特格亚附近,他连想都没想便传令下去,挖坟掠财。

    如此野蛮的做法,让刘彰等人都感觉太过分了,杀人还不过头点地,既然彼亚尔国王已经逃跑了,何必再去挖人家的祖坟?

    萧慕青回答得干脆,本国现在国库空虚,这次出征的军费、花销从哪里出?当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。

    如果不能从这场战争中掠回军费花销、不能弥补己国青林郡的损失、不能赚得足够多的好处,那己方打这场战争还有什么意义?

    打仗是要赚钱的,而不能是赔钱的,这是风军作战的一贯传统和守则。听萧慕青这么讲,刘彰等人也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接下来,平原军对彼亚尔的祖陵展开大规模的挖掘和掠夺,各陵寝内的宝物被抢个精光。

    感觉己方所掠夺的金银珠宝也差不多了,萧慕青这才下令,全军回撤,在撤回风国本土的路上,风军对沿途的彼亚尔城镇也是大肆的掠夺、杀戮和破坏。

    用萧慕青的话讲,要么就不打,要打就一次性把彼亚尔打残打痛,让他们在今后的十年、二十年间只能着手恢复元气,无力再犯风国边境。

    这一次平原军的长途奔袭,确实让彼亚尔伤得不轻。

    不仅国都被毁,同样被损毁的还有祖陵以及十多座城镇,伤亡的军兵倒是不太多,在十万左右,而被杀的平民则超过百万,另有数以万计的妇女和儿童被俘到风国,充当奴隶。

    此次平原军究竟从彼亚尔掠夺多少金银已无从统计,单是装载着战利品的马车就分了十多批,每一批的马车数量都在二百到三百之间,最后一批是随平原军一同回到镇江的,足足有五百辆马车之多。

    每批战利品的明系放到一起,得罗起一尺多高,此战战利品之丰厚,让唐寅也咋舌不已。

    为了展示此次风军大获全胜的战果,也是为了增强本国民众的骄傲、自信心和凝聚力,唐寅还别出心裁的下令在镇江建造展览馆,将一些精致的战利品陈列出现,对民众开放。

    兴建展览馆,这在当时还属首创,但对于唐寅而言,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。

    因为这次对彼亚尔征战收获颇丰,尝到甜头的唐寅立刻显露出好战的本性,他让班师回朝的平原军留在镇江休整,另一边则责令梁启为首的三水军,继续出兵彼亚尔,没有进攻的目标和侧重点,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掠夺,以填补目前空虚的国库。

    在唐寅看来,治国的财政收入都没有对外征战来得痛快和丰厚。

    当初彼亚尔以为风国是只羊,想趁着风国在桓地立足未稳的空档狠狠捞上一笔,结果没想到风国是头狼,而且还是一头穷凶极恶又贪得无厌的饿狼,即便现在他们已不想也不敢再招惹风国,但凶悍的风军还是接踵而至地攻打过来。

    唐寅对这次平原军的作战兴奋不已,他特意请来萧慕青,让他为自己详细讲解此战的具体细节以及刘彰等人在战场上的表现。

    萧慕青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,说到最后,他对‘学生军’的表现大加赞赏,尤其是刘彰,在他看来,此人就是天生的将帅之才,加以时日,以后定能大放异彩。

    唐寅边听边仰面而笑,在他印象中,萧慕青还从未如此夸奖过一个人。他说道:“看传回的战报中有提到,刘彰自作主张,追杀敌军,结果范下冒进的大错,险些导致全军覆没。”

    “确有此事,但末将只能说……瑕不掩瑜。”萧慕青正色道:“经验、战术战略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就可以掌握的,但是,在战场上敏锐的嗅觉、对战机的把握以及勇往直前的个性却是天生的,是后天想学也学不来的,刘彰恰恰具备这些。”

    难得萧慕青会对一个后生赞不绝口,唐寅笑呵呵地看着他,说道:“这么说来,我当初选人还真选对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,大王。其实,末将也有心把他留在身边,如果哪天……末将不在军中,刘彰亦可接过平原军的大旗!”

    听闻这话,唐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脸色也沉了下来,凝声道:“你不在军中又能在哪?平原军是你一手打造出来的,也是我最信任最能委以重任的军团,就算你七老八十了也得给我职掌下去!”

    唐寅的话虽然蛮横,但却让萧慕青无比感动,身为臣子,能得到大王如此的信赖和倚重,也算是此生无憾了。

    他垂首说道:“大王不是常说瓦罐不离井口破,大将难免阵前亡吗……”

    连那么厉害的吴广都能折损于阵前,何况是自己?

    “这话是对别人,而不是对你!”唐寅腾的一下站起身,走到萧慕青近前,而后慢慢蹲下身形,幽幽说道:“你我二人虽为君臣,实则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老哥哥看待,风国的江山是你帮我打下来的,我不希望坐享江山的时候,就只剩下我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萧慕青闻言动容,眼圈顿是一红,起身跪地,颤声说道:“有大王的这句话,就算让末将粉身碎骨,末将也在所不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