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集 第六百九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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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蔡圭的美人计在安国起了作用,这对风国而言则是个难得的机会。其一,越泽强夺子妻已经在安国引起公愤,其二,他迷恋李媚儿,不理朝政,已导致安国朝堂大乱。

    此时正是出兵的时机。当然,风国在出兵之前,还应做到‘仁至义尽’。

    蔡圭向唐寅建议,现在得立刻让天子下旨意,谴责越泽的所作所为,并责令他送李媚儿出宫,结束这场荒唐事。

    天子的旨意必须得快,趁着现在越泽还迷恋李媚儿,一旦等他厌倦了天子再下旨,那就毫无意义了。

    唐寅采纳了蔡圭的意见,当日去往皇宫,求见殷谆,并让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写下圣旨。越泽抢了自家儿子的夫人,这在殷谆看来也是恶劣至极,现在唐寅请他下旨谴责,殷谆连犹豫都没犹豫,立刻应允,洋洋洒洒写下一封圣旨,斥责越泽有违人伦,荒*舞蹈,并令他归还李媚儿,停止对越信的迫害。

    殷谆的圣旨被皇廷使节日夜兼程的送到安国国都御镇。

    越泽接旨之后,对其嗤之以鼻,自己尊崇殷谆,叫他一声天子,自己若不尊崇他,他还算个什么,只不过是风国手上的傀儡皇帝罢了。

    事态的发展和蔡圭预想中的一模一样,正被李媚儿迷得神魂颠倒的越泽对天子圣旨不理不睬,连封回书都没写,直接把皇廷使节打发了回去。

    只是在过后,越泽给唐寅写了一封书信,在书写中并没有提到李媚儿的事,而是大谈两国之间的联盟情义,同时还加送一份丰厚的礼物。

    越泽的意思很明显,他不在乎天子怎么看自己,只要能加强安国与风国的联盟关系,牢牢拉拢住风国,哪怕全天下的人都反对自己,那也无关痛痒。

    他的心思唐寅又哪能看不出来,后者并未给他写回书,但却还了一份厚礼,故意给越泽造成一种风国很珍惜与安国联盟关系的错觉,而在私下里,风国中央军开始悄然向南调动。

    最先南下的是以齐横为首的第九军,紧随其后的便是直属军。风国两支主力中央军军团南调,安国方向也有所察觉,左相高震得知消息之后,连夜入宫,求见越泽。

    但此时越泽正和李媚儿在寝宫中寻欢作乐,哪还有心思见他?他传令下去,让高震立刻回去,有什么事情,等到明日早朝再说。

    高震无奈,只好退离王宫,等到翌日早朝之时,越泽根本没上朝,而是让右相吴思聪代自己主持朝政。高震气恼,也不顾旁人的阻拦,硬闯后宫,非见大王不可。

    身为左相,高震在安国德高望重,王宫的侍卫们也不敢对他动武,人们拦也不是,不拦也是,正左右为难之时,已多日没露面的越泽终于从寝宫出来,不过,在他身边还有他新册封的雅宁夫人,李媚儿。

    越泽对高震的闯宫非常不满,但也不好斥责这位老臣,他含笑问道:“高相,本王已经交代过了,今日身体不适,就不上朝了。”

    高震强压怒火,正色说道:“大王,现在北方生变,大王如果再不理朝政,我安国……怕是就快步莫、桓两国的后尘了!”

    越泽闻言一惊,眨了眨眼睛,疑问道:“高相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高震吞了口唾沫,正要说话,但目光一转,又看眼李媚儿,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说道:“还望大王到朝堂议事。”

    “也好!”越泽点点头,但搂着李媚儿的手并没有松开,揽着她柔声说道:“爱姬随本王一同上朝吧!”

    “大王!”高震又急又气,脸色涨红,身子突突直哆嗦。

    见老头子气得像要生吞自己似的,李媚儿哆嗦一下,下意识地向越泽靠了靠,低声说道:“大王带臣妾上朝,不合规矩,也不合礼法,还是,不要了。”

    越泽仰面大笑,用指肚轻轻刮下李媚儿粉嫩的面颊,赞道:“还是本王的爱姬明白事理。不必担心,本王说可以就可以,谁都别想把本王和爱姬分开。”

    话是对李媚儿说的,实际上是说给高震听的。

    他不顾李媚儿的反对,硬拉着她向王宫的正殿走去。高震站在原地,忍不住仰天长叹,君主昏庸,又逢乱世,看来,安国怕要凶多吉少了。

    当越泽搂着李媚儿进入大殿,并排坐到王座上时,在场的文武大臣们都傻眼了。天下诸国,历朝历代的君主,哪有带着后宫嫔妃上朝的先例?大王这是要干什么啊?

    越泽根本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目光,拉着李媚儿的手,环视左右两班大臣,说道:“高相说我国北方生变,不知,有何变故?”

    他话音刚落,左班大臣中的上将军崔图跨步出列,拱手说道:“大王,风国的第九军和直属军现已先后离开镇江,正向南进发,看起来,欲对我国图谋不轨,大王要早做安排啊!”

    越泽愣了一下,眨眨眼睛,随后看向高震,疑问道:“高相说的紧急军务就是此事?”

    “正是!”高震大点其头。

    “哈哈!”越泽大笑起来,摇头说道:“我道是什么事,只不过是风国南调了两支军团而已,至于把各位吓成这个样子吗?”

    “大王啊,”高震急声说道:“第九军是风国战力最强的重装骑兵军团,而直属军则是风王身边的直属军团,这两支军团的调动可不是件小事,说明风军已有意南下,欲对我国发难啊!”

    “笑话!”越泽挥手说道:“安风两国是盟国,无缘无故,风国岂会对我国发难?你们不要以为本王这段时间没有经常上朝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,本王心中明镜似的,风国现在正与西部番邦彼亚尔交战,平原军、三水军这些最精锐的军团都在彼亚尔境内,风国内部也不安稳,前段时间地方官员的大批更迭,已导致各地叛乱四起,风国的中央军早已分散于风国各郡县,平叛剿匪,你们说现在风国欲对我国发难,这岂不是笑谈?本王告诉你们,直属军和第九军的南下只有一个可能,就是稳定风国南方的各郡县,绝非要对我安国用兵。”

    听完越泽的话,朝堂上的大臣们议论纷纷,许多文官也觉得高震以及一部分将领太小题大做,就凭风国目前这种内忧外患的状态,怎么可能还敢对安国用兵,就算安军的战力不如它风军,但也不至于让直属军和第九军这区区二十万人就一举击败嘛!

    高震连连摇头,说道:“大王,老臣身为左相,职责所在,就得为我国的安全负责,风军异动,意图不明,我国不能也不应等闲视之,老臣建议,分派上将军崔图和上将军白晴,各帅兵二十万,分别驻扎池州、古饶二郡,以防不测,另外,可再派中将军李德统兵十万,驻扎于天图郡,一旦北方发生战事,亦可第一时间出兵增援,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不等他说完话,越泽已不耐烦地打断道:“不必再说了,高相,你这是要做甚?在北方各郡布下数十万的重兵,这不等于摆明了告诉风国,我安国不信任它,在处处提防它吗?这不是有意破坏两国之间的盟好吗?我安国的敌人不是风国,而是川国,我安国要着重防御的地方也不是北方,而应是南方,本王若非看你是朝中老臣,就凭你刚才的那番话,就该治你的罪了!”

    见大王根本听不进自己的建议,高震大急,沉声说道:“大王啊,川国并不可怕,至少川国还讲究礼仪廉耻、仁义道德,可怕的恰恰是北方的蛮夷——风国!风人野蛮,又唯利是图,哪有信誉和道义可言,如果大王还视风国为盟友,那就大错特错了,莫国的前车之鉴可还历历在目啊!”

    高震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,也让坐在越泽身边的李媚儿心头一颤,下意识地抓紧越泽的手。

    越泽感觉到她的紧张,以为她是被高震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吓倒,他眉头大皱,伸手指着高震,不满道:“高相,你也一大把年纪了,有事就说事,扮成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,都吓到了本王的爱姬!”

    高震鼻子都快气歪了,都这个时候了大王在乎的还是他的爱姬,而不是安国的安危。他大声道:“大王……”

    “得了得了,别说了,本王知道,本王说服不了你,但你也说服不了本王,此事,以后再议吧!”说着话,越泽拉着李媚儿站起身,挥手说道:“列为爱卿,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就散朝吧,还有,以后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再拿到朝堂上来议了,浪费时间,也坏人的兴致!”

    越泽搂着李媚儿走了,留下满朝的大臣们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众人回过神来,纷纷摇头叹息,交头接耳地说道:“就算风国不打算对我国出兵,但大王迷恋雅宁夫人到这般程度也不是件好事啊!”

    “是啊,大王这个样子,以后可怎么办呢!”

    众大臣边摇着头,边满脸无奈地走出大殿。高震则站在原地未动,此时他甚至都能看到北方战火燃起时,己方一败涂地的惨状。